关注过学习方法的人,一定不会不认识理查德·费曼,他的费曼学习法,三天两头被各路学霸吹上天。
这个美籍犹太裔物理学家,曾获诺贝尔奖、参与曼哈顿原子弹计划、第一个提出纳米概念。
然而,现实中的费曼,是个有着谢耳朵一样天真个性,把日子过得无比丰富多彩的人。
他的《别闹了,费曼先生》一书中,你不但能看到他是如何运用高效学习方法成为学霸的,更能发现,原来物理学家,还能这么有意思。
当然,任何成就的取得,不可能是轻松的,费曼在学术上的成功以及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愉快地度过一生,只因为,他真正找到了正确学习和生活的方式和态度。
最会玩的诺贝尔奖得主
提到诺贝尔奖得主,你脑中可能会闪现这样的形象:身穿黑色燕尾服、行动迟缓、不苟言笑的老学究。
但如果你看了费曼的生活,就会发现,他可能比你认识的最会玩的人,还会玩,而他的这种爱玩的性格,是骨子里的天性。
比如,当他听说去领诺贝尔奖时,领完奖后不能转身背对瑞典国王,而是要退着走到台下时,他想:这是什么破规定,我偏不。
为了嘲讽这个迂腐的规则,他打算戏弄一下主办方:你们不是不让我转身吗,那我就像个青蛙一样,跳着下台!
于是,去领奖前的那段时间,学校里经常能看到费曼苦练“青蛙跳”的身影。
好在,后来费曼听说这个蠢规则已经被取消,他才罢休。
有着这种顽童性格的费曼,业余生活更是丰富多彩:
为了体验异国文化,费曼申请到巴西讲学。到那之后,他爱上了打鼓,于是混入当地工人乐团,每天放学后赶紧换上脏衣服,混入人群练习,还被选中参加巴西狂欢节表演;
认识了一个艺术家朋友,为了证明画画比物理更好学,他跟对方学画画,结果越画越起劲,开了画展不说,还卖出好多幅;
费曼作品。他说,自从模特从老头儿换成美女,他就喜欢上了画人体画
在酒吧为了结交女孩,不停请人喝酒,被当作冤大头也没能成功,之后拜师酒吧主持人,学习把妹技巧,屡战屡胜;
常去的tuo yi舞酒吧被查封,他是唯一一个敢出庭作证的有身份人物,结果,转天报纸就登出新闻:加州理工学院物理教授每周看五到六次tuo yi舞表演……
当费曼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严谨的物理学时,什么都干扰不了他,但当他放下物理,回归生活后,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可以说,费曼不止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他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过每一分钟。
也正因此,他才能保持旺盛的好奇心,不停探索世界。
但,抛开兴趣广泛不说,他是哪来的那么多时间,成为学霸的同时,还能兼顾生活呢?
费曼的独家高效学习法
听说过费曼的人,都知道他发明的宇宙最强学习法:费曼学习法。
这套方法,曾被全世界很多学霸吹爆,其中最出名的,是那个在一年内完成MIT 33门课程的 Scott H. Young,而他采用的学习方法,就是“费曼技巧”。
费曼技巧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以教为学。
大体分为四步:
一,学习。找到一个知识点,学习它;
二,讲述。向一个对此知识点毫无基础的人讲授你所学到的内容,要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能让对方听懂;
三,返工。在进行步骤二时,你必然会发现,某些地方自己讲不通或者讲不透,这时,回到步骤一,彻底搞懂那些bug;
四,掌握。一直重复前三个步骤,直到你能用最精简、最直白的语言彻底讲明白这个问题,这时,你就真正掌握了这个知识点。
当然,对于聪明过人的费曼来说,这套学习方法,并不是他为了提高成绩发明出来的,而是他从始至终就是这么做的,他只不过把自己多年的学习习惯,总结出来。
而这套学习方法,其实也与他对世界的极度好奇分不开。
费曼从小就是个好奇宝宝,看到什么拆什么,家里还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作为“实验室”。
几岁时,费曼就因为擅长修收音机出名,用他自己的话说,当时他就有一股不服输的“死劲”,遇到再难修的收音机,也要死磕到底。
上学后,他的这股劲头更胜,对任何自己感兴趣的概念,他都要“从头到尾”彻底明白。
头,就是这个知识的源头,这个源头,不来源于任何老师和权威,也不是教科书,而是事物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举个例子。
有段时间,费曼对“做梦”这件事特别好奇。
他发现,自己的梦是彩色的,他想,为什么眼都闭上了,啥也没看见,人还能感觉到色彩呢?
通常的说法,可能会说这是脑神经的活动造成,但费曼接着想到,为什么我们醒着时都没法这么精准地控制脑神经,睡着了反而能呢?
为了彻底搞明白,在接下来的四周里,他一有空就拉上窗帘躺到床上,睡觉,亲自实验。
就在他“白天睡一次、晚上睡一次”,不停观察思考后,他发现:原来我们脑中有个“解读部门”,可以把做梦时梦到的事物,解读为清楚的影像,即便你的眼睛没有真的看到那些事物。
无论是学习知识,还是生活中的现象,只要触动了费曼那无处不在的好奇心,他就用这种找到源头的方法,彻底搞懂。
所以,当费曼遇到那些靠着死记硬背学习的同学和学生时,他惊叹到: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做无用功?
“我为什么要对你的期望负责?”
有段时间,费曼的状态奇差。
那时,二战刚结束,费曼完成了压力巨大的“曼哈顿计划”,来到康奈尔大学教书。
之前的紧张工作,加上太太刚刚去世,让年轻的费曼产生了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再也想不出新东西了。
恰巧在那时,很多其他大学向费曼伸出橄榄枝,希望挖他到自己学校任教,有的还开出了很高的薪水。
新的机会,不但没能把费曼从沮丧情绪中解救出来,反而让他产生了更大的压力和更强的自我怀疑:
他们都觉得我很好,愿意花那么多钱让我去工作,可如果他们知道,我现在状态这么差,实际情况跟他们的预期差很多,我就完了!
这时,乐观开朗的性格再次帮到他。
费曼转念一想:管他的,又不是我让他们把我想得那么神奇,我为什么要满足他们对我的期望。
他对自己说到:你完全没有责任做到其他人觉得你应该做到的地步,没有看出来我的名不副实,是他们的错。他们如果预期我很优秀,然后付我高薪,那是他们看错了,他们应该自认倒霉。
就这样,仿佛被按了重启键,费曼的负面情绪瞬间消失,他还重新找到了物理的乐趣,满血复活了!
不过,费曼的这种态度,并非原创。
他在曼哈顿计划工作时,曾和著名数学家冯·诺依曼是同事,当时,冯·诺依曼就教给他“不用对世界负责”的观点。
费曼在书中写到:自从学会了这个观点,我就成为了快活逍遥的人。
股神巴菲特曾评价自己的记忆力为“浴缸式记忆”——那些不好的回忆,只要拔掉浴缸的塞子,就会像洗澡水一样,彻底流干净。
无论身份地位、智商财富如何,人人都会有负面情绪,如何处理它们,却会对我们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
比起让我们更快获得新知的费曼学习法,也许,这个“费曼不负责任减负法”,能让我们收获更多。
懂得什么时候该放过自己,是一种大智慧。
有一次,年老的费曼在翻阅自己年轻时的文字时,突然哈哈大笑到翻滚在地,他的女儿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想,费曼一定觉得,自己过了多么有意思的一生,自己是个多么有意思的人。
越是聪明人,会越早明白,在短短几十年的人生中,什么才是最应该花精力去在意和把握的。
权威、规则、别人的眼光和期待,都不能决定你是谁、应该怎么做,唯一能为你的人生负责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