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为什么非要过草地,难道没有其它路可以走?当然不是,红军当时最起码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是东出四川,另一条是从理番出平武、青川、碧口,沿阴平,再出文县、武都,第三条就是过草地。
有三条路,红军为什么选择了最难走的草地呢?1935年6月29日,红军在两河口制定《松潘战役计划》,决定红一方面军、红四方面军分左、中、右3路,向松潘及其西北地区前进。这3路大军的具体任务,是从松潘以北的两路口、黄胜关迂回攻击松潘地区的敌人,切断平武、九寨沟东援之敌的来路,从东面、东北面相对较好走的路直入甘南;右路军11个团从芦花、毛尔盖向南与左、中路大军合击松潘。
作战计划从6月底7月初开始正式执行,遗憾的是,当左路军抵达松潘时,张某人却命令红四方面军全部原地待命,如此,等待中路、右路合围松潘的左路军就成了孤军作战,难以在兵力上形成优势。
战机稍纵即逝。7月底,胡宗南20个师在松潘地区集结,薛岳的6个师从雅安部署平武地区,与胡宗南部靠拢,川军的20多个团已占领茂县、靖化、北川以及岷江东岸地区,针对红军的包围圈已经形成,并且在逐步缩小。如此一来,红军37个团就要面对胡宗南部、薛岳部和川军大约26个师又20多个团的,兵力悬殊如此之大,《松潘战役计划》流产。
为了跳出这个重兵围成的包围圈,红军无奈,只能选择从若尔盖县的班佑、巴西地区进入甘南,这条路线就必须经过松潘以北荒凉的草地。草地人烟罕见,被称为“魔怪之地”,纵长500多里,横宽300多里,海拔3500米以上,沼泽丛生、毒水横流,比玄幻大片里的洪荒之地还要荒凉。
据有关资料记载及红军老战士回忆,当时红军过草地有三怕:
一怕陷入沼泽。我们看过电视,大多人都知道沼泽,陷进去后,越挣扎陷得越深。有的红军战士不慎陷入其中,往往要好几个人才能拉上来,而且还不能用力过猛,不然也会被带进去。沼泽中的泥水是有毒的,受了伤的战士陷进去,轻则红肿瘙痒,重则溃烂化脓。
二怕下雨。尽管红军过草地时,已是盛夏时节,但草地上的气温早晚温差大,如果下了雨,红军衣物不能及时晒干,很容易感冒,这是其一。另外,下雨后的草地更加难以行走,草甸湿滑,更容易掉进沼泽里去。
三怕过河。草地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溪河,浅一点的好过,深一点的对于红军来说就是考验了。如果遇到下雨,那就更加困难了。由于挨冻受饿,大部分红军身体虚弱,禁不住河水刺激,几乎每过一条河,都有战士倒下。
尽管有“三怕”,但最难的还是吃的问题。李云龙在给妇女们讲长征时故事时说,他的部队过草地,不仅有粮,还有牛肉干。这种情况有没有?有!但那是极少数个别。红军过草地时,粮食供应是最大的难题,肉更是奢侈品,只有重伤员才能分得一小块儿马肉。毛主席警卫班战士戴天福牺牲前,让战友钟福昌一定要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一块马肉交给毛主席。
为了解决“吃”的问题,红军战士想了很多办法,比如挖野菜,但因为吃野菜有部分红军战士中毒,后来试吃野菜就成了党员干部的“特权”。大连第九干休所的女红军莱玲回忆,她曾在红四方面军随部队三过草地,吃过野菜,啃过树皮,吃过皮带,但也吃过“全鱼宴”,吃过“多味火锅”。
莱玲回忆说,第三次过草地的时候,她们卫生营安营扎寨,女兵们寻找野菜时发现两个水塘,塘里的水不深,鱼却特别多。可能是因为少有天敌,水塘里的鱼又肥又大,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女战士们高兴坏了。莱玲与战友们商量,把随身携带的针弯成鱼钩,然后捕一些虫子当鱼饵。这些鱼竟然不怕人,抢着吃鱼钩上的虫子,女战士们抓了很多鱼。
回到营地,战士们把捕来的鱼烤的烤、烧的烧、煮的煮……瞬间,草原上飘起鱼香阵阵,尽管没有调料,但是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说起女红军战士用针钓鱼,我们顺便说说,当时红军战士的“四件宝”。
第一件宝是牛皮。过草地的时候,红军断粮就把随身带的牛皮制品切成小块,和野菜一起煮着吃,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红军“吃”的难题。
第二件宝是棍子。草地行军,棍子不仅可以当扁担,还可以当拐杖,又可以在沼泽地探路,宿营休息时还可以用来搭窝棚。
第三件宝是铁针。铁针缝缝补补,在红军长征及过雪山草地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第四件宝是脸盆。脸盆既可用来洗脸、洗脚,又可用来煮饭煮菜;既可戴在头上遮挡风雨,又可以反扣在湿草地上当凳子。一些战士为了减轻负重,逐渐扔掉一些东西,但破旧不堪的脸盆却总是舍不得扔。
这不,脸盆又派上了用场。红军来到毛儿盖后,粮食都吃完了,大家分头找到好些野菜,有野韭菜、野蒜……大家把脸盆拿出来,将这些野菜一锅煮,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多味火锅”。有红军老战士回忆,这是她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火锅”。
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渡金沙,爬雪山,过草地……战胜了围追堵截的敌人,战胜了恶劣的自然环境,最终赢得了胜利,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我想,这种不畏艰险的乐观主义精神,就是其中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