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刀郎新歌《罗刹海市》走红,歌词疑被过度解读。
这里,周山小编不去猜测这首歌到底是含沙射影映射谁?
我们来了解一下蒲松龄小说《聊斋志异》中的《罗刹海市》篇目到底讲的什么内容?
《罗刹海市》是清代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文言短篇小说。
作品描写了一个虚无飘缈的国家罗刹国,那里的人以丑为美,完全是一个颠倒过来的世界,此篇乃愤世嫉俗之文章,作者巧借醉乡以指桑骂槐,旁敲侧击。
蒲松龄在这个故事里描述了两个国度:一个是罗刹国,一个是龙的国度。故事中还刻画了一个飘洋过海游历了两个国度而最后回归故土的人物——马骥。
罗刹国是明清时期对(俄)罗斯的音译旧称,也有一说是锡兰岛,即现在的斯里兰卡。不过这里是一个虚拟的国度。在这个国度里美丑颠倒,越丑越是担任高官要职,掌管朝政;越是美,越被看成妖怪。“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因此,越是不怕丑化自己的面目,就越是能得到重用,越是能取得高官厚禄。在这个国度里,容不得美的存在,墙是黑色,舞女貌如夜叉,音乐“腔拍恢诡”。马骥以煤涂面,则人以为美,他唱靡靡之音,则“王大悦”。这是作者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揭露与讽刺,表现了作者心中的愤懑与不平。
在龙的国度里,一切与之相反。这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里环境优美,光明澄沏;这里人物美,宫殿美,花美、树美、鸟美,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政治清明。这里重用的是贤士,看重的是文才,君仁臣忠,夫义妻贞。这毫无疑问是作者理想的寄托。作者一生郁郁而不得志,抱旷世之才,而屡试不中,所以他在“异史氏曰”中感叹万端,说这种理想只能“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
贯穿故事始终的人物马骥也是刻画得十分成功的。作者在刻画这个人物形象时不仅充分利用了故事情节和人物所处的故事环境,而且还利用了议论。
故事一开始在介绍人物时,突出了三个方面:一是“美丰姿”,一是“喜歌舞”,一是有文才,这三点都为后面情节的发展埋下了伏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作者借马父之口插入了一段议论:“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这就使得马骥在向求厚利而不求功名的方向发展。
他到罗刹国后,遇到的是一个“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的环境。开始他奇怪,惊异,但是渐渐地在他身上出现了“以煤涂面作张飞”的行为。这不是偶然的,他已经在接受丑的影响,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所以,当执戟郎劝他丑化自己的面目而去达到受重用、取“厚禄”的目的时,虽然他口头上不同意,而实际上还是这么干了。那么,前面所引的一句议论实际上就是马骥这时行动的思想基础。因而他接着也“效自锦缠头,作靡靡之音”,也以丑为美了。前面介绍他的“美丰姿”被否定,而他的“喜歌舞”在这里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幸而遭人议论与被孤立,他才没有向更深处滑去,又幸而他碰上了去龙宫的机会,才使他得以对自己进行一次再否定。
在龙宫,被他父亲说为“饥不可煮,寒不可衣”的文才得到重视,使他的名字“噪于四海”,也使他的精神为之振奋。在这一切都是美好的环境里,马骥的心灵似乎也得到了净化。作者借龙女之口又发表了一段议论,表达了对人生的感叹,从更高的角度阐述了真正的爱情的含义。这一段议论促使马骥这个人物形象向更为丰满的方向发展。马骥十分珍惜他和龙女的爱情,他为之守义抚儿,对龙女念念不忘,情深意切。
但是,马骥的未来如何,作者没有说。
异史氏(蒲松龄本人)曰:“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举世一辙”。
翻译一下就是:
装出一副假面孔来迎合世俗,如此世态与鬼域无异。颠倒美丑、曲意逢迎的怪癖,天下都有。
蜃楼虽然可见,海市却是难寻,这些作者就都留给读者自己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