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读书?看看这些读书之人读书法
读书需要因地制宜,需要根据读书的目的、读者的性情、读书的条件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但,刨去个体性的一面,读书还是有许多共性的。
因此,学习他人之法,才有意义。至少是可以借鉴,或得到启发的。
许多人读书,起步就困难,读不进去,如同受惩罚一样,一翻书就犯困。还有的人,书倒是能读进去,就是干读不怎么长进。这时,可以借鉴一下林语堂的臭味相投法。
林语堂表示,对于读不进去的书,要果断放下,并且要找一个跟自己性情爱好相近的作家来读,这样才能长进快。
林语堂写道:“人必有一人中意的作家,各人自己去找去。找到了文学上的爱人,他自会有魔力吸引你,而你也乐自为所吸,甚至声音相貌,一颦一笑,亦渐与相似。这样浸润其中,自然获益不少,将来年事渐长,厌此情人,再找别的情人,到了经过两三个情人,或是四五个情人,大概你自己也已受了熏陶不浅,思想已经成熟,自己也就成了一位作家。若找不到情人,东览西阅,所读的未必能沁入魂灵深处,便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不会有心得,学问不会有成就。”
当然,想要找到跟自己臭味相投的作家,也是需要广读书才能做到的。
或者是,找个博学之人来推荐。
读不进去,还有个办法,那就是跳着读。
书,读多了,就会发现,没有多少书能够称得起为好书,没有几本书,每段话都是有用的。
批评家乔治·桑兹伯利说:“像狄更斯所写的小说是可以浓缩的,虽然类似的情况并不多见。”
毛姆认为,书是可以跳跃着读的。
柯勒律洽说《堂吉诃德》只值得从头到尾看上一遍,以后随便翻翻即可。意思就是说,书里有许多章节不仅枯燥无味,甚至荒诞不经,而读者一旦懂得,就没有必要再花时间去读了。
毛姆表示,实际上,有个西班牙出版商把《堂吉诃德》缩成一卷,读来兴味盎然。
读书一目十行的,其实,也就是跳跃着读书罢了。
跳跃着读书,一般是需要有广泛的阅读做基础,读多了,就会晓得哪部分是大致可略过的。
当然,对于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等含金量不高的通俗读物,一般读者都能够做到跳跃着读的。
所谓读书快的,几个小时就能读一本书的,只能是跳跃着读罢了。
跳跃着读书,必然会漏掉部分内容的,想要跳读又不错过书之精华部分,那绝对不是一般读者能够做到的。
对于经典读物,还是需要细读的。而对于充满口水的书,翻翻即可。
胡适认为,读书的习惯重于方法。
胡适表示,“读书无捷径,是没有什么简便省力的方法可言的。读书的习惯可分为三点:一是勤,二是慎,三是谦。”
首先,勤苦耐劳是成功的基础,做学问更不能欺己欺人,所以非勤不可。
其次,买书的习惯也是必要的,闲时可多往书摊上逛逛,无论什么书都要去摸一摸,你的兴趣就是凭你伸手乱摸后才知道的。
我也认为,努力重于方法,读书并没有什么事半功倍的方法,世上哪有什么捷径——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假如真有一个捷径,不可能不外传,等大家都知道了,那它也马上就失效了。
胡适还说:“总之,读书是为了要读书,多读书更可以读书。最大的毛病就在怕读书,怕读难书。越难读的书我们越要征服它们,把它们作为我们的奴隶或向导,我们才能够打倒难书,这才是我们的‘读书乐’。”
这个,看起来是与林语堂的读书法相悖的。
读者各凭兴趣,各取所需吧。
无论读书,还是学习,都是避免不了辛苦的。
就连玩游戏都是要冲过重重难关,假如游戏一点难度都没有,那人们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了,给人不了成就感和满足感。
把读书培养成一种生活习惯,一种生活方式,才是关键,如此,就不会将读书当成一种负担了。
正如福楼拜所言:阅读,是为了活着。
朱光潜建议,读书要有中心,围绕一个中心去选书读书,读深吃透。
他说:“读书必须有一个中心去维持兴趣,或是科目,或是问题。以科目为中心时,就要精选那一科要籍,一部一部的从头读到尾,以求对于该科得到一个赅括的了解,作进一步作高深研究的准备。”
这种方法是比较适合做学问的人用的,如果自己不想做学问,可不必纠结于此。
有人总说,自己读书过后就没印象了,这大概与读书太快太杂有关,朱光潜倒是为读者提供一个增进记忆的方法。
朱光潜说:“读书要有中心,有中心才易有系统组织。比如看史书,假定注意的中心是教育与政治的关系,则全书中所有关于这问题的史实都被这中心联系起来,自成一个系统。”他认为,所得的新知识必须与旧有的知识联络贯串起来,才能在人的脑海里落地生根。
读书杂,可以使人知识面丰富,但的确不利于形成系统,不利于记忆。
世界太大,书也太多,要想有所建树,还真得专一不可,否则,一生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吕思勉是个大学问家,自学成才者。“沉潜刚克,高明柔克”,吕思勉认为做学问不外乎这两种方法。
“前一种是深入乎一事中,范围较窄,而用力却较深的。后一种则范围较广,而用功却较浅。这两种方法:前一种是造就专家,后一种则养成通才。”
鲁迅大抵也是坚持这两种方法的,鲁迅说:“我们自动的读书,即嗜好的读书,请教別人是大抵无用,只好先行泛览,然后抉择而入于自己所爱的较专的一门或几门;但专读书也有弊病,所以必须和现实社会接触,使所读的书活起来。”
当然,鲁迅更进了一层,主张将读书跟生活联系起来。
曾国藩在家信中言:“植弟前次信中说身体不好,我觉得读书不要求强记,这也是养身之道。凡是要求强记的人,有一种好名的压力在他脑子里,反倒记不住;如果没有好名的心,记也可,不记也可,这种思想便轻松没有包袱,反而觉得安静舒畅,或者反而能记一点也未可知。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植弟试着体验一番。”
老舍说自己读得很快,而不记住。“书要都叫我记住,还要书干吗?书应该记住自己。对我,最讨厌的发问是:‘那个典故是哪儿的呢?’‘那句书是怎么来着?’我永不回答这样的考问,即使我记得。我又不是印刷机器养的,管你这一套!”
读书,顺其自然一点吧。
人的脑袋不是装书的机器,真正的读书也并不是为了记住而读,否则,人不成了书的奴隶。
读书,主要在于学以致用,在于取得自己的思考和体验。
王国维说:“人生过处唯存悔,知识增时只益疑。”